あの月を追いかけるように渇いた心

きっと最後は何も残らない、愛も、紡いだ音も、名前も朽ちていく。どうしてだろう?この胸の奥にこびり付いていって、冬の夜の静寂に似た孤独をも知られない。


*「Por Una Cabe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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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刻」Fall for night

原作:崩坏学园

标题:fall for night/幻夜

cp:奥托x符华

ooc是肯定的。半架空世界观。含部分符华×北辰芽衣的私货,避雷警告。


前方红灯区,已在wland复刻,检索码Wid.8825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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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时针转向4,分针指向1,秒针指向9。


这是个崩坏占比减少到百分之五十以下的全新世界。



32世纪,某个4.19,东欧天命





自从数据库爆炸之后天命里就极少看到有人了。符华抱着一堆要销毁的资料从走廊走过,陆陆续续有回家的女武神从她身边走过。坚硬的玻璃幕墙挡住了外面的风雪,天空是灰色的,已经有多久没有渗透出阳光了。


她站在电梯里,望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就站在了她的旁边,他的目光也投向和她一样的方向,只是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还这么悠闲?”


“赤鸢仙人倒是不应该有很多事处理吗?”


知道和这个人没办法完成一次顺利的对话,符华也就不再开口了。等到电梯开了门,他就先离开了。不知道是何时起,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见证了天命的大起大落。


只是于她而言,她并不在乎。


人类一直在研究崩坏,五百年又五百年,自从那一个约定起符华就已经不知道在天命经历过多少个春夏秋冬了,对她来说不过又是一个无味的千年。她很难想象那个疯狂的人是如何坚持这永远不能成功的研究,终于在五十年前他触碰到了深渊中的眼睛,发掘出了世界上仅剩的百分之五十的崩坏能源,比预计的少了将近一半,于是各个领域开始互相揣度是有人偷偷占领了这稀世的资源。


战争。是符华在这千年里看过的最多的事情。她无法理解其中扭曲的思想,也不打算去理解,只要能将其摆平就足够了。


天命掌握了其中40%的崩坏能源用。用于加强军事装备,毕竟在这个人人都是疯子的年代里,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掌握最先进的军事装备才能最大限度地争取和平,于是无数个为了爱人和未来的人加入到天命,仅仅是为了在有限的生命里去争取拿微乎其微的希望。她们就像遥控器里的电池一样,坏了就换新的,只要能够不断地操控天命这座机器不断运转,她们的牺牲就是有价值的。


当然,其中一些人不满于天命轻视生命的行为而从天命里分裂出去,形成了逆熵并窃取了10%能源。


只是非常不幸。那微乎其微的力量在神的面前,脆弱的一碰就碎。逆熵消失了,下一个就是天命了。





于是这一天。世界迎来的它最后的昼夜。崩坏能源的爆裂引发的强流在世界各地引发了灾难。人类是不可能战胜崩坏的,一时间强烈的绝望在人之间蔓延。地面沉降,文明消失,不再有人能拿起武器反抗。


自然天命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


这是她最长的一次看到奥托坐在办公室里看向窗外,看着灰色的天空中零星散落的黑色的灰烬。奥托不再进行研究,她也已经没有要保护的东西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


过了许久,奥托才从窗户那里转过身来,将前不久拟定好的NO.K6447号方案放到了旁边待销毁的废纸里,那原本是最有可能控制住崩坏的方案,但是结局来的太突然了,还没有进行高潮预演就已经落下帷幕。他转而在电脑里写下了新的命令。


“这也是你预测到的结局吗?”符华看着新打印出来的通知,是关于解散天命后各个部门的安排,包括了补贴、工资,甚至启动了前不久还秘密保护的传输工具,让那些人安全地回到故乡。


“你觉得呢,我的朋友。”奥托一如既往地偏过头露出微笑。符华总是觉得他笑容里总是充满了自信和蔑视,但是此时此刻她竟觉得这个人有一丝可怜。


“就算是我也会提前预备好后事的。因为这一切都太迟了,那隐藏起来的百分之五十的能源如果能够早一点发掘出来的话,大概就不一样了。”


“如果早一点被你掌握了的话只会徒增牺牲而已。正因为直到五十年前你都没有真正有效的手段,所以注意力都集中在加强人类的科技而不是利用崩坏。”


“从此以后也不需要利用了。因为人类的文明要到此结束了。我终究还是没能实现她的愿望...”


千年里符华已经看淡了人间百态,对于眼前这个人的悲伤无法流露出丝毫的怜悯。大概他现在的想法就和如今失去了神州的自己一样吧,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没有保护好重要之物,但是又不会因此嚎啕大哭,因为漫长的岁月里失望和等待早就酝酿了最坏的结局,就算玻璃瓶碎了,流淌出来的悲剧也无法撼动一颗空洞的心。


早就已经想过最坏的结局了。只是没有想到那会成真。


“身为天命主教,你不应该去送别她们吗。就像招收她们进来时那样。”符华打破了沉寂,走到门口推开了厚重的门。


“你说的没错。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奥托褪下了主教的长袍,走在了她的身边。



星期一。总部下达命令各分部完善善后工作,没有回来的成员不用赶着回来了。


星期二。原本不愿离开的女武神们终于也陆陆续续地回去了,如果世界真的要终结的话,还是想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星期三。崩坏的波动切断了所有通讯,原本要和放走的德丽莎一行人说声再见也没可能了。天命清冷得只剩下几个人。


星期四。每隔四个小时就会地震一次,幸好当初天命大楼建的结实,所以毫发无损。能源不足,于是打开了崩坏做的备用能源,足够支撑天命内部设备运行一年。


星期五。奥托去了天命的墓园看望卡莲。在那里待了一整天,期间符华无事可做就回到办公室把没有用的东西都清理掉。奥托说,如果要让崩坏来毁掉人类的文明,不如自己亲手毁掉,也比坏死在敌人手中好。符华不敢苟同,但是确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双休日。本应该是相当热闹的,但是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奥托又待在了实验室里不出来,符华不想与他多交流就去了厨房,想在最后一顿晚餐里加上自己喜欢的料理。







然后夜晚就到了。







符华已经很久没有变成过赤鸢的形态了,站在镜子面前总觉得很怀念以前的日子。修行的那些年里着实活得自在。而现在偌大的天命只剩下两个人了,那个她从来不认可的人竟然是最后陪自己迎来终结的人。


奥托已经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天,符华估计着他大概又在思慕那个已经逝去的女孩。哎,人情的执念始终是无法理解的,漫长的生命里符华已经见证过太多的人从自己的生命里流走,生命是有保质期的,过了就是过客,挽留不住。


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红酒去了奥托的办公室。天空黯淡无光,可怜的月光被黑色的灰烬撕裂成碎片,有一处没一处地掉在地上,她好像从来没有站在这回旋的走廊里认真地看过天命的上空。月光浸润的地砖反射出星星的光辉,映照着她的肌肤,冰冷无暇。


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或许是几十年前也有可能是几百年前。那片令人留恋的、憎恨的、虚假的天空。


那是中秋节的夜晚,除了神州之外世界各地似乎并不重视这国外的节日,入乡随俗,符华自然也没有多提这回事,况且她也没有可团圆的人。但是她还是有做月饼的习惯的,从前是和程立雪一起的,在她被调去了其他地方之后,就没有了。天命的很多地方她都有出入的权利,这是奥托特别分给她的,说是朋友之间不需要互相猜疑。当然符华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人给她出入的权利无非是告诉她整个天命都在他的手上,如果符华想反抗的话他分分钟钟都可以让那些女孩围剿她,她不想伤害无辜的人自然也不会轻易策反。


那个时候战火已经接连了好几天,天空中没有月亮。符华端着月饼倚靠在半圆的阳台上,月饼是豆沙馅的,几百年前有位东方剑客夸赞过她的手艺。只是后来那位剑客也从指缝流走了。


眼前突然暗了下来让她警觉了起来,差点将那拳头挥过去时,听到了那个令人厌恶的声音,他轻笑着:“不要紧张,我的朋友。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请跟我来吧。”


他并没有解开眼睛上布条的意思,拉住了符华的手腕。并没有给符华太多思考的时间,她默不作声跟上了奥托的步伐。除非是必要的,她并不想和他有太多交流,他总是喜欢称自己是他的朋友,但是符华心里可没有认可过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到了。”


一路上符华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在阳台上已经待了几个小时了,现在已经是深夜,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一阵落寞拂过心头,很快就散去了。


“可以解开了吗?”奥托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快点随便应付了事,然后回去。


“当然。”


符华解开布条并没有预料中的强光闯入视界。这里是投影演绎空间,此时此刻模拟的是多年前东瀛的某处树林。她再清楚不过了,与那位剑客所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次风雨。她闭上眼睛就能清楚的想起那绛紫色的长发和绀色的瞳孔,充满了正义的气魄与她顾及万物的柔情相违背。


但是剑客的生命终究是有限的。在她们完成消灭灾祸的任务之前,她就已经故去了。在符华的生命里有太多的过客了,那位剑客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但是当她握着她的手,语气还和平时一样说着:真想看看迎来光明的那一天。在下的愿望就只能交给上仙了。


符华感受着她从手指上传来的温度,无法抑制住心中涌现的哀怜。但是因为痛苦而产生泪水却不会轻易的流淌出来——她已经活的太久了。她早就知道这位剑客是无法陪她度过漫长的生命的。


那么,眼前的这片树林又是怎么回事?符华定在了原地,奥托已经退居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从摇曳的竹林里出来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擅长料理而端出奇怪的食物,正气的声音此刻显现的是温柔的一面。绛紫色的头发被风吹起,她开口道:“上仙,中秋节、在下仿照了您的做法做了月饼,要试试看吗?”


“北辰..芽衣?”


是那个声音、是双眼睛、是那个身影!是曾经和她共同浪迹天涯的剑客!共同斩退了无数敌人的北辰芽衣!符华断断续续的声音显示出她惊讶的神情,无法想象那个女孩会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以为北辰芽衣早已转世,那个复古的灵魂已经不会再拥有躯体。但是,她此刻就真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芽衣...”她轻轻地喊出了那个剑客的名字,就好像在呼唤一个易碎的梦。仅仅是那个微笑就足以让符华深陷于过去的美好,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个让她留恋的身躯。


“别去,我的朋友。”


奥托从后面拉住了她。明明东瀛就在眼前为什么始终没办法触及到?符华缓过神来,她意识到了这里只是个投影空间,没有东西是真实的。她收回了手,抬起头再次望向那个女孩。


“咳咳,在下实在无法学到上仙的精髓。小小的月饼是如何做的那么甜蜜的呢?在下要向上仙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


不是的。月饼里只是普通的豆沙而已,是因为和你一起吃才会觉得好吃。是否是因为和你一起走入凡尘,所以身上才沾染了世俗的气息。即便是虚假的,即便不是真正的你,也有想说出口的话。


“芽衣,中秋节快乐。你的厨艺已经越来越厉害了。”



“是吗,在下除了武力之外,厨艺也能得到上仙的认可了吗。非常荣幸。”


“啊、在下还有更加辽远的地方要去。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能和上仙再相遇那就最好不过了。”


“还有就是,中秋快乐。符华。”


在那位剑客要隐匿之时,她露出了微笑喊出了符华一直想听到的称呼。不是上仙,而是符华。不是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而是她并肩作战的同伴。



“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随同剑客一起消失的是符华流露出的短暂柔情。她冷冷的语气几乎要将这个虚拟的空间一并降到冰点。


“嗯?你不是很高兴吗?和那位千年前的友人重逢,真是展现了不错的光景。原来活了上千年的上仙也会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啊、你要是问北辰芽衣是怎么回事的话。是律者实验的副产物。我稍微问了雷电芽衣关于她祖先的事情,她就告诉我了。再结合你的记忆就能合成出这个虚拟场景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怀念呢?”


不对的,那是不对的!那位剑客、是不容许任何人亵渎的!她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是一个光明磊落、正义的人!才不是那样虚伪的技术可以复制出来的!那是...对她的亵渎。


符华完全没有将奥托的话听进去,身体倒是先行动了起来。一个十足的拳头向他挥过去,只是很不巧,她忘记了奥托不是个好东西。在这个投影空间里,她根本没办法发挥出她的实力。甚至这一击还没有靠近他时就被抓住了。


“咚”的一声。她被毫不客气地抵在了墙上。


“嗯?我的朋友是想要给我一个拥抱作为回礼吗?”他微笑着的脸丝毫看不出温和,与之相匹配的是他按住符华的力度“因为也考虑到你看到她之后会过于激动,所以这个空间对外来者是有限制的。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呢?能和心心念念的人重逢不是很快乐的事情吗?尤其是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日子。”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不是任何复制品可以替代的。你最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尽管此刻的形势她并不占上风,但是她并不想向奥托低头。


奥托松开了手,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对方不领情:“这样啊。看来上仙很喜欢这个虚拟北辰不是吗,因为害怕会和记忆中那个圣洁的女孩搞混,所以想要拒绝。”


“你!”


“唔、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毕竟,今天只是对你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而已。这个空间就留给上仙你处理吧。”


符华目送着他离开。这个空间里,上面是一片虚无的天空。让她憎恨的、依恋的,曾经同她一起仰望过的天空。


销毁。


她没有犹豫的将销毁报告提交了上去。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和那位剑客相遇过,当然奥托也再没有再提起过剑客的事情。只是后来她偶尔听其他女武神提起过,那项技术并不是什么副产品。是主教大人花费了半个月的时候研究出的新型技术,本来是用于演练的,没想到还额外做了这样的事情。







世界即将迎来终结的日子里,没想到最后是和这样的人度过的。


符华拿着红酒直接推开了奥托办公室的门。他果然是坐在了椅子上望着外面昏暗的天空,等到符华走近了,将红酒瓶放在桌子上发出叮当的声音时,他才回过头来。


“嗯?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了。”


他和往常一样的微笑,在此时却没有那么让人厌恶。


符华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单手打开了一个酒瓶,让透明的高脚杯也浸染上酒的浆果红。奥托坐在一旁默许了她的行为,要知道敢这样直接坐在办公桌上的人可没几个。奥托从以前就觉得赤鸢的裙子开衩非常惹人意淫,装饰的绳子紧缚住大腿所勾勒出的曲线非常诱人。不过她身上散发出的脱离世俗的气息让人不敢起念头。


“主教大人还有偷窥的爱好吗。”她像是发现了奥托的视线不在酒杯里而在她的身上,她故意的用了那个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称呼。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居高临下地看那位高高在上的主教着实另有一番滋味。


“怎么会。”他笑了笑端着酒杯走到了她面前,借着将酒杯放回桌子上的间隙,拉近了和符华的距离“要知道,那些女武神的服装可是暴露的多了。”


“哦?你的癖好。”


“谁知道呢。”


符华并不避让他过于亲昵的行为,酒的甘冽化为夜色中清冷的月光,皮肤被月光刺痛着然而除了这扇窗户之外,下面只有错落有致的阴影。她无处可逃,或许应该说本就没有打算逃跑。当赤色的目光遇到那祖母绿的宝石,让人想到的是沉淀在赤潮之下的藻类,无法呼吸而挣扎,终究无法逃过潮水的淹没。


符华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端着酒杯,是奥托先伸出了手抚摸了她的头发。米白色的长发、晕染了黑夜、泛着红色的光,几百年来他们直接从未像这样亲密过。


“不过,比起这件我更喜欢你平时的装扮。”


“为什么?”她想也没想就反问了。


“因为那样的你非常平易近人。好像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不会轻易的离开。”


“可是,你现在不也触碰到了吗。”


夜晚的魔法是能够让月亮染色,穿过他手指间的发丝被黑夜染成了青灰,或许也有可能是月光洗掉了白色。然后下一秒,潮汐就漫延到了岸上。白色的沙地染上了洗不去的赤色,月亮在那边嘲笑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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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3